我想是K寵壞了我對愛情的想像。
在K之後,我陸續又經歷了幾段感情,現在回想起來,我所追求的不過是與K在一起時:心靈的壯大與安定。
那樣的壯大,建立在擁有共同的興趣之上。當時的我們年少清狂不輕狂,在彼此小小的世界中邁著大大的步伐,日子是為嗆辣紅椒、匿名者,傑米羅奎爾所圍繞。我在純白的安全帽上為他畫上嗆辣紅椒的標誌——豔彩奪目、血淋淋的鮮紅米字,同樣畫在我純白的十七歲。他彈奏貝斯,我打鼓,我們唱歌;我和他包下一整間練團室,在那個盛夏做國際巨星。國際巨星偶爾也會去踏青,在風大的淡水河邊向世人宣告額頭、在公雞咖啡外的沙灘上理解海參。當我們牽著手走著,天地之中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傷害我們。
心靈的安定建立在肉體之上。這句話看起來很不可思議,倘若成立,那麼安定終將隨著時間消逝。至少年輕的我是這麼想的。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做愛,每一次都如同我初識他時那般激動,如同每一次我與他離別後的渴念。漆黑中,每一個細微顫動的分秒皆是我舍生忘死的安所。他向我傾洩脆弱的時候,我會用明亮的雙眼哄他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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